影视原著小说
嫡女成长实录小说

首页 ›› 影视原著小说 ›› 嫡女成长实录 ›› 开颅

嫡女成长实录

开颅

  两个人这难得静谧温存,并没有持续多久,善桐几乎才一笑开,含沁就掀帘子出来,虽然看到含春已经善桐身边,他略略一怔,就站了原地没往前走,但不论是善桐还是桂含春都有些微微不自:毕竟善桐年纪大了,两人间又没有亲戚关系,这样深夜帐篷外独处,被谁看见了,说起来都很不好听。

  桂含春素来是本分,他脚下微微一错,无形间已经和善桐拉开了几步距离,两人之间那迷离气氛,被北风一吹,也不知道卷去了哪里。善桐只觉得面上还残留着一点余温,含沁带着笑意眼神里,似乎越来越烫,越来越烧,她本来很是不好意思,可一旦闻到若有若无血味,想到方才情景,心中一点旖旎顿时又烟消云散,小姑娘垂下头来,望着自己脚尖,终究是流露出了心中疑虑。

  “若是不开颅,就只有一二十年好活。可要是开脑袋——那毕竟是脑袋……虽说神医说得是天花乱坠,可……可我还是……”

  不要说开脑袋,就是开膛破肚,那都是死活各凭天命事儿,别说刚才那失败演示,是给善桐平添了不少疑虑。她虽然第一次现场观看这样惊悚场面,但也不是没有看过别人杀猪,红红白白那肯定是脑子。虽说那是死人,脑子自然也被冻硬了,可要到时候同意开颅,权仲白一凿子下去,榆哥脑袋跟着流出来可怎么办?

  若是不开颅,这一二十年间,榆哥总是自己身边,笨一点又怕什么,重要人能活着。开颅,确若手术成功,那就皆大欢喜,可要是榆哥没能下得了床,她就永永远远,都不能再见到自己哥哥了。

  善桐不想从功利——或者说宏大角度,来考虑榆哥生命。什么二房将来命运,母亲晚年、自己姐妹将来出嫁后有没有人照应。她只知道榆哥是自己亲哥哥,他生死对于她来说,就只有一层意义:她承受不了失去自己亲哥哥,她就是难以下这个决定,只是想到以后都看不到榆哥,听不到他那结结巴巴,又带了若干童稚谈吐,看不到他清俊容颜……

  她越想越是难过,想到若是榆哥一旦不——只是这六个字,眼圈不禁就又红了。一轮冷月清辉映照之下,桂家两兄弟都看得极是清楚,两人对视了一眼,含沁见含春不肯动弹,便清了清嗓子,道,“三妞,我看这件事,你是不能做主,至少那也是二表舅才能说话。这样,今儿个就先到这儿了,你回去向权神医道一声谢,我——我送你们回去吧。二哥,我看你眼圈都黑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因善桐此时心乱如麻,自然也没有自己主意,听含沁安排得面面俱到,也不及细想,举步便进了帐篷。却见权仲白已经卸下了那人半个头盖骨,正露出半边脑子里挑挑拣拣,身上白布棉袄,已经沾了不少红、黄之物,他却恍若不觉,清俊面上一片专注宁静,好似所注视并不是腥气扑鼻好似一滩烂豆腐人脑,而是一副名贵古画。

  善桐虽然又是一阵恶心,但也不得不佩服他对医学狂热,便正经向权仲白道谢。“糊里糊涂地跑过来,带累得您这样晚都不能休息。您妙手仁心,并不介意,反而这样耐心地解答,真是令人感佩……”

  权仲白这才抬起头来,猛地回过神来,“噢,你又进来了。刚才出去吐了?”

  他口气虽然平常,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并不以为异,但善桐还是不禁有几分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给杨家丢了人,她红了脸道,“没有吐,就是觉得不舒服,吹吹风就好多了。”

  权仲白嗯了一声,居然还记得,“那就好,要是迎风吐了,又要多加一针。你来,让你叔叔也来,我先给你们扎两针去寒气,免得转成发热,又是麻烦。”

  寒冬腊月,又是军营,一场病那是真能要人命,善桐嗯了一声,也顾不得矜持客气,忙回身掀了帘子,却见桂含春、含沁两兄弟还站帐篷外头,两个人喁喁私语,也不知道说什么,便不打扰,自己将杨四爷请来,又回避出去,让杨四爷脱了外衣受针。不多时权仲白拎着药箱进了生着火里账,见善桐换了衣裳,便道,“坐下吧,把袖子卷到手肘。”

  虽然说西北女儿家豪爽,到了夏天,杨家村有姑娘也会穿着短袖衫做活,或者把长袖卷起,露出一段小臂。但善桐毕竟身份摆这里,权仲白以司空见惯态度说出这句话来,倒使她吃惊不小,她嗫嚅了片刻,想到权仲白都敢给死人开脑了,只怕也不是没看过女儿家小臂,便把心一横,卷起袖子,望着权仲白卷艾叶,又挑银针。她心中事多,不论权仲白动作多赏心悦目,总是并未留意,心中反反复复只是想:这开颅术,到底要不要做。

  或许是看出了她心事,权仲白将银针刺进她虎口、腕间并手肘上几处穴道,又燃了针尾艾条后,却没有起身,而是依然坐善桐身侧,语气也还是那样轻松写意,“今儿个本来想给你们露一手,没想到天气太冷,那人死后怕是已经冻硬了,运来之后,我又把他放这里暖了一会,以便注水。想来脑子已经遇热融化,倒成了一滩烂泥。”

  他承认自己失败,倒是不闪不避,大得善桐好感。使得她也敢于将心中疑问宣诸于口,“权世兄——若是我哥哥也愿开颅……您觉得,大约有几成可能,他能、能痊愈,或者又有几成几率,他、他能不死……”

  权仲白嗯了一声,似乎对善桐问题也并不讶异,他撑着下巴思忖了一会,这才慢慢地道。“你心思,我再没有不明白,小姑娘,可这种事又不像是做生意,世上所有事,其实你也都不能这样去看。你要看不是赢面有多大,而是你输得起输不起啊。”

  善桐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也顾不得自己和权仲白之间其实并不大熟稔,若非双手插了银针,几乎要抱头苦恼地呻吟起来。“可眼前这两条路,也没有哪一条是只赢不输,而哪一条路,我也都输不起啊!”

  “你年纪还小。”权仲白淡淡地说,“其实我也并不大,但小姑娘,我还是比你多见过些悲欢离合……世情并不是说书人话本,也没有一条路会是只赢不输,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你,这条路头究竟是什么风景。无路可走时候,就算输不起,你也只有走下去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赢还是输。”

  话说了这么多,却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善桐,究竟对开颅术,他能有几分把握。善桐心中多少也有数了:这样大动作,只怕权仲白本人也根本不会做任何担保,免得病人出事,反而带累到了他这个医生。

  忽然间,她觉得这个似乎不食人间烟火魏晋公子,其实也并不是那样高洁出尘。其实他或者也就是一个再普通过红尘中人,或者比芸芸众生,都还要再痛苦一点,因为他毕竟已经尝过了人间冷暖,未来也将比常人见到多世间无奈。

  思绪正是纷乱时分,她忽然觉得小臂上几处穴位一阵烧灼麻痒,刺痛中不禁张嘴要喊,可才张开嘴,就打了几个惊天动地大喷嚏。喷嚏一打完,就觉得胸臆间畅舒爽,就连之前那沉郁心情,都为之一轻。这才知道外传权仲白少年神医,并非虚言,至少这手针灸绝技,他已经是够神了。

  善桐心中一动,但那点希望火花还没亮起,就已经熄灭,她沮丧地放下了衣袖,心中自忖:针灸既然是权仲白拿手好戏,他一定是试过用针灸来驱散血瘀,不到无法可想,谁愿意开颅?就算榆哥能活,难道他就不怕今上有曹操之虑,一怒之下,累及家人?

  可到底还是有了几分不甘心,善桐起身要出帐篷时,终究忍不住问了权仲白一句,“敢问世兄,那一位病人脑中血瘀,不能用针灸来治。这应当是不错,可人人病灶不同,我哥哥还未试过,你为什么就觉得针灸对他也没有大用呢?就算一样是血瘀脑,那脑子还那样大呢——”

  权仲白提到病情,不论别人怎么问,似乎都是耐心,他就向善桐解释,“若是针灸有效——”

  话才说了一句,忽然就断了口中,他瞪大眼,上上下下地看着善桐,半晌忽然道,“小姑娘,你让我想一想,等过几天我有空了,会着人给你哥哥送信,针灸也不是不能试一试……唉,不过这终究只是治标不能治本,脑部行血经脉实太细了,不比手上血脉粗,血瘀要靠针灸自然化去那是绝不可能,但或者可以略微减轻病状,为你哥哥多延几年寿命,也是难说事。”

  虽然他还是没有把话说满,但善桐已经情不自禁,满面笑容,她几乎要扑上去亲权仲白一口。高高兴兴又没口子谢过了小神医,这才套上大氅,掀帘从前头出了帐篷。

  杨四爷已经帐篷帘子处等了她一会,见善桐非但没有意态消沉,反而唇边还蕴有笑意,自然也不是不吃惊,只是碍于场合并没有发问。善桐和他一道出去时,却见那亲兵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倒是桂含春背对着杨家二人站着,看到他们出来了,便示意四老爷打头,走到了军营间阡陌里。

  善桐很是吃惊,又不禁有几分心疼,她坠后了几步——碍于夜已经深了,帐篷内大多都没了灯火,也就压低了声音,嗔怪地道。“桂二哥,你都几天没睡了?我们心里哪过意得去啊,让沁表哥来送呗,你好去休息了!”

  “有些事还是得亲身来做,别人是代不得。”桂含春便也轻声笑着回了一句,善桐略微一呆,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却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好长长地嗯了一声,桂含春也不再说话,倒是杨四爷咳嗽了一声,慢了脚步,善桐也就识趣地走到四叔跟前,同他一道回了帐篷。

  榆哥是早睡得熟了,杨四爷和桂含春又客套了一番,送走桂含春,自己喝了一缸子热水,翻身一倒,没多久也是呼声大起。善桐心里事多,一时间心潮汹涌,不是想榆哥,就是想桂含春,或者就是想父亲可能反应,再加上两个男人呼声此起彼伏,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才蒙蒙亮就乘早起了身,请亲兵提了热水,小帐篷里洗漱过了,换了一身衣裳回大帐篷时,杨四爷倒是未醒,榆哥却已经穿了衣服,善桐等他洗漱过了,因见榆哥眉眼间颇有郁色,便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只要别走远了,应当没什么大事。”

  这提议果然正中榆哥下怀,两兄妹草草吃过早饭,便一道溜达出去,善桐凭着记忆,拉着哥哥胳膊,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军营前头一条不冻河边上,站水边看了十多个军士来回取水,又望着些不冬眠千足虫,水边忙忙地爬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直沉默了许久,榆哥才道,“昨晚我醒来时,你、你和四叔都不,是、是去神医那里了吧?”

  他语调平静,倒像是和善桐唠嗑家常一般,却把善桐给吓了一跳。她忐忑不安地望了望哥哥脸色,见榆哥面上还带了几丝好奇,这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开颅放血事。一时间倒又为难起来,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哥哥此事,嗫嚅了半日,倒是榆哥先不耐烦,结结巴巴地道,“我虽、虽然脑子里有病,可也不是傻子……”

  “谁说你是傻子了!”善桐一下跳起来,“哪个傻子算学题做得那样好!谁也不许说你是傻子!就是哥哥你自己那都不许!”

  她大逆鳞就是榆哥,只要榆哥受到一点慢待、嘲笑,善桐就算当时不和人翻脸,也必定记恨心。这一点虽然无人明言,但全家上下倒也清楚,榆哥便接着她话,慢慢地道,“既然我不傻,那、那我病该怎么治,你得告诉我。”

  善桐一时语塞,瞪着榆哥是又好气又好笑:是啊,谁说榆哥傻?榆哥这不就是把自己给绕住了?他一定是昨晚就猜到了自己和四叔去向,也知道两个人瞒着他出去,那就是不想他知道细节。因此怕是早有定计……连人小鬼大善桐都绕得住,谁敢说他傻?

  就算善桐还有些不情愿,但已经被绕住了,自己要撒娇耍赖就是不说,也容易惹得兄妹拌嘴,她只好半吐半露地告诉了榆哥,“如今有三条路……”

  榆哥侧耳细听,听得很是认真,听完了,他显示出本色了——足足沉吟了有一炷香工夫,才瓮声瓮气地作出了自己回答。

  “有病,那就得、得治。”他结结巴巴地说,语气很是认真。“治标不治本,那有什么用?大夫说开颅放血才能治本,那咱们就开!”

  所以我不但非常忙,而且上网时间也不固定

  让大家久等了!现总算安顿下来了,会择日补完欠大家三!

子午书屋(ziwushuwu.com)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下一章

· 推荐:宠后之路(如意芳霏)  嫡女成长实录  簪中录(青簪行)  彩虹的重力  热血少年  凤归四时歌  甜了青梅配竹马  我知道你的秘密  明月曾照江东寒  撩了我别想跑  我有特殊沟通技巧  良言写意  似水流年情不易  有匪小说  大英雄时代  萌医甜妻  大清相国  晨昏  许我向你看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云过天空你过心  梦回大清  掌中之物  斗罗大陆  景年知几时  世界欠我一个初恋  木兰无长兄  有座香粉宅  夜行歌  大宋宫词  孤城闭  木槿花西月锦绣  乌云遇皎月  莫负寒夏  局中人  浅情人不知  我在回忆里等你  古董局中局  紫川


嫡女成长实录小说 趣知识 人生格言 金庸小说 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