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艽野尘梦读后感

《艽野尘梦》读后感(一)

夕阳尚未散去余热,隔窗遥望这个城市沉浸在一片暖黄之中,严冬的清冷陈阵掠过心头。闲暇时仰卧在窗边,读完了陈渠珍百年前的入藏笔记——《艽野尘梦》。跟随着他出生入死、辗转万里的军旅画卷不断浮现在眼前。

掩卷良久,思绪翻滚。1909年,英军侵藏,年近27岁的陈渠珍随川军入藏平乱。到达昌都,侦察敌情被捕后靠智勇脱险。巧遇勇敢善良的藏族姑娘西原并结成姻缘。参加工布江达、波密战役,行军旅途,涉尽奇险。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进藏川军暴乱,身为同盟会员的陈渠珍迫于形势,策动手下115名湘黔籍官兵,取道藏北羌塘草原,翻越唐古拉山入青海返回西安。孰料苍天不遂人愿,一行误入歧途,迷困荒漠,断粮挨饿,茹毛饮血,绝地辗转7个多月,直至1912年6月,历尽千辛万苦到达西宁,仅7人得以生还。感人肺腑的女主角西原也向人世投下最后眷恋,埋骨在了西安大雁塔。至此,哀痛涟涟的泪水浸漫了阅读者心绪。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莫等闲,这是对远征的豪迈概括。中国历史上不乏远征,大禹治水、黄巢起义、太平天军北伐,在华夏大地上一一写下了壮观。陈渠珍他们在一百年前,不为人知的远征,捍卫了祖国领土的尊严,是清王朝治藏的最后夕照。西藏的大多地方,至今艰苦卓绝。那时候,清军物资贫乏,全靠畜力脚力行军,竟能长驱数万里,历尽前人未曾有过的艰辛。

西藏远征的"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一笔宝贵财富。回归故土,陈渠珍9年后"湘西王"的成就自不待言,历经清、民国和新中国三世沉浮,毛泽东也对这个老乡另眼相看。其中有一个重要细节,用其秘书沈从文的话描述:"在军中自律甚严,年近40也不讨姨太太,每天天不亮即起床,平时极好读书。以曾国藩、王守仁自许,看书与治事时间几乎各占一半,往往读书至深夜还不睡觉。"这在那个军阀割据、战火纷飞的年代的确难能可贵,难怪沈从文受他影响走上了文化之路。藏地淬火般的经历,必然给了他旁人不可能有的心路远征和生命体悟,让他的心房如此纯粹而强大。临去世前,他才有"审时度势,如雄守雌"的遗言。

西藏这片高天厚土惹人喜欢,再藏读起这段历史,感受尤为强烈。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先人们的精神是伟大不朽的,向这些守卫边陲、开疆拓土的先人致敬。

艽野尘梦读后感(二)

一代硬汉陈渠珍的柔软爱情

知道陈渠珍,是因为沈从文。读《从文自传》时,沈从文称其为"人格和精神产生了终身影响的一个人".便买来其著《艽野尘梦》一口气读完,爱不释手,掩卷而思,无不被其与藏族女子西原的忠贞爱情所感染。

1909年7月,陈渠珍所属部队奉命援藏。他因素有胆略,被任命为援藏军一标三营管带(相当于营长),参加恩达、江达、工布等平叛战役,后又远征波密叛匪,屡建大功。驻藏期间,他同当地藏民、官员和喇嘛来往密切,还与藏族少女西原结婚。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到西藏,进藏川军中的哥老会组织积极响应,并杀死统帅罗长裿。乱军欲拥戴陈渠珍为首领,而他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决定弃职东归。他偕湖南同乡士兵及亲信共115人,取道青海回中原,途中误入羌塘大草原,路途辗转,断粮数月,茹毛饮雪,仅剩7人生还于兰州。他遣散部众,与藏女西原达西安,其时家书未至,穷困不堪,仅靠救济度日。不久,西原不幸染天花病逝。24年后,陈渠珍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尤其是自己20多年前援藏时与藏族少女西原结为情侣,同在青海、西藏出生入死,备尝险阻的经历萦绕心头,不禁感慨系之,用文言文将这段惊心动魄的入藏经历和感天动地的爱情悲剧,写成了这本传世的自传体回忆录《艽野尘梦》。

在书中,作者记述了其途中误入羌塘大草原,路途辗转,断粮数月,一次拿出仅剩的一小块干肉要分一半给西原,她却坚不肯食,陈渠珍逼着她吃,西原哭着说:"我能耐饥,可数日不食。君不可一日不食。且万里从君,可无我,不可无君。"藏族少女西原对我外公这样一位汉族军官如此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情义令人唏嘘,感天动地。就这样,一路上幸得有高原生存经验的西原以命相护和鼎力照应,陈渠珍才克服困难,走到了兰州。

陈渠珍与西原两人,经彬县再赴西安,一边借居于一座空宅之内,一边写信给家里要寄钱,以便南归。此时两人已身无分文,只得变卖随身物品拮据度日。一日,他出门办事回来稍迟,见西原满面绯红,头痛难忍,卧床不起,急忙请来医生,刚吃了一剂药,西原就出了天花,至夜天花突然现出了黑色,陈渠珍心知已不能救,只能暗中啜泣。至四更天,自知不久于人世的西原躺在夫君怀中含泪泣别说:"西原千里从君,只望与君白头到老,不料病入膏肓,不得不与君中道而别。愿君南归途中,一路珍重,恕西原不能随行了。"话音刚落,西原长吁一声,溘然而逝,年仅19岁。陈渠珍抚尸痛哭,几乎气绝,清醒过后清点行囊,只剩1500文钱,连给西原殓葬都不够。幸得一位客居西安的湘西人董禹麓,将族弟寄存在他那里的三十多两银子慷慨解囊,并帮忙料理后事,将西原装殓后,下葬于西安的大雁塔周边。安葬西原后,陈渠珍独自一人含泪回到与西原的住所,恍然已不见其身影,只觉满室清冷,帏帘飘飞,不禁仰天长哭,泪尽声嘶。而全书至此,嘎然而止,因作者"述至此,肝肠寸断,余书亦从此辍笔矣".其悲戚之情,难于言表。

1921年冬,陈渠珍在西安蒙难时的恩人董禹麓护送西原遗骸回到湘西。他为西原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墓址选择在风凰县城边大坡脑。墓前竖有"亡姬西原之墓"的石碑,碑上有陈渠珍亲撰的《亡姬西原墓志铭》,短短五百余字,情真意切,无不让人"肝肠碎断".

《艽野尘梦》写成后,曾在报刊连载后汇编成册,流传甚广,堪称传世之作。著名藏学家任乃强先生读后评价道:"余一夜读之竟,寝已鸡鸣,不觉其晏,但觉其人奇、事奇、文奇,既奇且实,实而娓娓动人,一切为康藏诸游记最。比之《鲁滨逊漂流记》则真切无虚,较之张骞、班超等传则翔实有致。"

1952年12月10日,把持湘西军政20余年,致力于保境安民和湘西地方自治的"湘西王"陈渠珍,走完了自己人生的71年。同为湘西籍的著名画家黄永玉,后来在为陈渠珍亲撰的《寥天一庐祭》最后一段中这样写到:"先生青年时代远戍西藏,参加驱逐英帝的战斗,立功累累。其中结识藏女西原,二人深情度过无数生死经历。我们塑造西原的铜像,挨在先生身旁,陪伴先生俯览日新月异的故乡,祝愿世人的爱情地久天长。"在这篇墓志铭的结尾,黄永玉老先生饱含深情画龙点睛,用一个画家的奇思妙想,为一代硬汉与藏族少女西原的千古情缘和旷世之恋就此画上了完美的句点。藏汉一家亲,唐时的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是历史的见证,而近代的陈渠珍和西原更是让人应该铭记。

《艽野尘梦》读后感(二)

读完了翻译版的《艽野尘梦》。我跟谁着主人公陈渠珍经历了一次远赴西藏的生死历险。可谓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作者与西藏女子西原的忠贞的爱情是那么的感人至深。在我看来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那种经历生死考验的爱情。虽然西原没有能最终与爱人相守一生,却让那段感情升华到不可超越的高度。但当我读完他们的故事的时候还是感觉西原的病故叫人惋惜。

作者陈渠珍是一名军人,清朝末年为了抗击英兵,平定达赖叛乱,远赴西藏。就在乱事即将平定之时,却因为辛亥革命的爆发导致部队生变。从而为了摆脱叛军的束缚而取到青海。经羌塘大草原,柴达木返回内地。路线是不错,但是向导的失误使他们迷失无人的荒漠,经受大自然的考验。途中遭遇狼群猛兽,饥寒交迫,几度面临绝境。作者与西原互相鼓励,互相扶持,战胜了一次一次的困境。终于他们活着从绝境走了出来,似乎是上天的眷顾。抑或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了上苍。

西原万里从君,矢志不渝。一队人马一行115人。最后却只有七人勉强生还。让人敬畏的是西原一女子却坚强的从绝境中走了出来。心中对她万般敬仰。从而便可想见生命之于自然是多麽的脆弱,又可见生命的顽强。

然而西原在同夫君回到西安的时候,身染重疾,不幸撒手尘寰。这让与她共赴生死的作者难以接受,很长时间的失魂落魄。以至于在作者叙述到此时,多次不能自控,肝肠寸断,声泪俱下。

他们的故事源于真实。没有浮夸没有修饰。他们演绎了一场血肉生命与自然的较量。也是对爱情炼狱般的考验。没有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甜蜜情话。没有华丽的修辞。读来却是那么的真实而催泪。就像艽野尘梦这个题目一样像一场梦,却梦的如此惊心动魄,梦的如此深刻......

《艽野尘梦》读后感(三)

来读史,每遇中国近现代史总是略过。盖除其中牵扯太多我所不喜之政军经纬外,更叹今日之修史人,其文笔往往差如政治课本,委实无法入眼。故YBY问我是否听说过陈渠珍其人,只愧答不知。及至YBY又道:此人曾有个书童,叫沈从文……闻之不由心惊。

遂于网上搜索,乃知陈渠珍亦出凤凰,生于光绪年间,自少随军,曾入同盟会,后经国民革命、抗战等役,功绩卓然,名声显赫。因曾统治湘西一带数十载,人称“湘西王”。然其生平事迹虽不胜枚举,惟后世褒贬不一。小女子自问不通典史,亦不敢妄下断言,只得在此就书论书罢。

《艽野尘梦》一书,所叙乃是宣统元年,陈渠珍奉赵尔丰命,随川军钟颖部进藏,复娶藏女西原。历经工布、波密等役,至武昌起义后,陈因兵变率百余部出逃。后取道青海,渡哈喇乌苏河,入绛通沙漠,过通天河,经柴达木盆淖地……历经七月茹毛饮血之生活,仅七人生还于西安。

而西原万里从君,竟终以病卒。

陈率余部抵兰州时乃1912年,此书却著于1936年其赋闲之机。时隔24年的追忆,读来仍激荡人心,宛在目前。为此书做注的藏学专家任乃强先生在弁言中谓:“余一夜读之竟。寝已鸡鸣,不觉其晏,但觉其人奇,事奇,文奇,既奇且实,实而复娓娓动人,一切为康藏诸游记最。尤以工布波密及绛通沙漠苦征力战之事实,为西陲难得史料。比之《鲁滨孙飘流记》则真切无虚;较以张骞班超等传,则翔实有致。”实非虚言。我亦因其感慨,或真需得如此岁月沉淀后,对过往人事之记忆,方能如大浪淘沙般,水落而石出。哪怕细节湮没,情理则昭然。而那些历时尚新的回忆,怕总是难逃身在此山中的障雾不明之处,无法见得真切了。

只是在网上所搜到不多的几篇关于此书的感想,竟皆大费笔墨赞叹陈渠珍与西原之爱情,委实令我难以苟同。陈渠珍后日能成为一代军阀,叱咤风云,料非专注儿女心事的多情种子。

且陈入藏前已有妻子,书中描写他初见西原时,亦只是赞其骑术精湛。“中一女子,年约十五六,貌虽中姿,而矫健敏捷,连拔五竿……”,后于席间初闻第巴提亲之语,亦当笑言。及晓其真,也只是“知不可拒,笑应之”。

虽成亲当日见西原,有“靓衣明眸,别饶风致。余亦甚爱之”之语,想来不过洞房花烛夜之平常欢喜,殊非爱情。至于为何最后西原离世时,陈竟会“抚尸号哭,几经皆绝”,后又有“入室,觉伊不见。室冷帏空,天胡不吊,厄我至此。又不禁仰天长号,泪尽声嘶也。余述至此,肝肠寸断矣。余书亦从此辍笔矣。”其所为者,在我看来绝非男女之情,而在恩义二字。

复观《艽野尘梦》,盖以纪实之笔娓娓道来,虽只万余字,细品下却时有字字珠玑之叹。且其中所描绘之藏地风土人情,远比我所读过当代关于西藏的太多文字都更生动优美,引人入胜。随便摘录如下:自成都四日而至雅州,风景与内地同,自是以后,气象迎殊,山岭陡峻,鸟道羊肠,险同剑阁,而荒过之。沿途居民寥寥。师行于七月,时方盛暑。身着单服,犹汗流不止。过雅州,则凉似深秋,均着夹衣。愈西愈冷,须着西藏毪子衣矣。过大相、飞越诸岭,皆重峰叠嶂,高峻极天,俯视白云,盘旋足下。大相岭,相传为诸葛武侯所开凿,故名。经虎耳崖陡壁悬崖,危坡一线;俯视河水如带,清碧异常,波涛汹涌,骇目惊心。道宽不及三尺,壁如刀削。余所乘马,购自成都,良骥也,至是遍身汗流,鞭策不进。盖内地之马,至此亦不堪矣。行六日军泸定桥,为入藏必经之道,即大渡河下流也。夹岸居民六七百户,河宽七十余丈,下临洪流,其深百丈,奔腾澎湃,声震山谷。以指粗铁链七根,凌空架设,上覆薄板,人行其上,咸惴惴焉有戒心。

很难想象陈渠珍行伍出身,笔下却能如此行云流水,而其所描绘意象之宏大高远,同当代众多游记相比,二者境界高下立判。

据说沈从文当年在陈幕下任文书时,也曾感慨其“令人叹服的治军能力以及长官的自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深夜还不睡觉,年近40也不讨姨太太,平时极好读书,以曾国藩、王守仁自许,看书与治事时间几乎各占一半。”而其后沈之所以走上文学道路,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这位文武双全的长官影响。

读罢《艽野尘梦》,对陈渠珍其人兴趣日盛,又忍不住想要把沈从文相关传记也找来再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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